“是真人吗?”
“这身材绝了!腿玩年……”
“看看脸!”
“还能站起来吗?”
我牵着刘畅的手来到豪华酒店的房间,她穿着干净漂亮的休闲套装,仍是长袖露脐的打扮。
彩色T恤和牛仔裤都十分紧绷,勾勒出她并不高挑出众,但细看颇有些亮眼的身材。
看得出来,虽说经济情况不佳,但刘畅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安排服务这样的客户了,对于酒店的路线和布局都十分熟悉。
我用面具遮住了脸,她也没有多问,径直跟着我走进套房。
套房有着明亮的落地窗,刘畅上下扫视了一圈,很快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。
麦子和我戴着同样的面具,口中塞着黑色的口球,手臂被瑜伽绳捆绑在身后,在窗边被摆成双盘腿的姿势,左脚压在右腿根部,右脚压在左腿根部,身姿曼妙优雅。
“你是……”刘畅惊讶不已,打量许久,而后凝视着麦子的眼睛说:“原来是你。”
“今天我把欺负你的人送到这来了,有仇报仇、有怨报怨,没有人会打搅你们。”
说着,我上前摘下麦子的口球,躲避着她深深受伤的眼神,快步走出了房门,在门外用钥匙将套房反锁了起来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刘畅将问候先说出口,麦子的眼眶红了,扭过脸去,不愿看她。“你是看过了我的直播吗?”刘畅问。
“是……”麦子的声音如蚊鸣一般,令人几乎听不清楚。
“那当年我受到的那些欺辱,你也都听到他们怎样说了?”刘畅不依不饶地说。
麦子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,正视着刘畅的眼睛,眼中饱含热泪,激动得全身颤抖,却怎样也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“你的变化好大,这是正在练功吗?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水平如何吧。”刘畅轻巧地叹了口气,坐到了麦子对面,伸手帮她把双盘解开,双腿向两侧打开伸直。
麦子的双盘保持了很久,腿脚已经完全麻木了,我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,因此她也就听话地忍耐着酸胀感,坐在那里安静地等我回来。
刘畅从正面蹬着麦子的膝盖,让麦子的臀部贴到落地窗边,帮她做出了180度的横叉。
“看来你还有在保持状态。”刘畅说。
“……你为什么要那样说。”麦子终于开了口,腿脚重新回血的胀痛似乎帮助她冷静了下来,平静地问着对面的女孩。
“我说出来,对你有怎样的影响吗?”刘畅不屑地说。
“这么多年,我都忘不掉那些夜晚,你让我改变了太多……”麦子哽咽着。
刘畅站起来,顺势将麦子按倒,以横叉的姿势趴在了地上,而后自己也贴上落地窗的玻璃,坐在了麦子被绑在背后的手上。
麦子吃痛,不甘示弱地扭头看向身后。
“你觉得我说谎了,是吧?你想说被欺负的是你,而不是我,对吗?”刘畅的语调里多了些狠劲,双手搭在麦子肩膀上,强行将她后折,让头顶压到了腰上。
麦子闭上了眼睛,含泪忍耐着腰间和手臂的疼痛,却咬紧了牙关不愿求饶。
“你觉得是这样吗?”刘畅情绪激动地说。
房间里的气氛绷紧了,似乎空气也在等待着麦子的回答。
“想起那些年自己的遭遇,我的忍耐,这些年对自己的情绪疏导。如果说,我连被害者的身份都被歪曲,我可能真的没有勇气继续活着了。”麦子睁开双眼,语气平静地说,仿佛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痛觉,任由刘畅极力扭曲着自己。
“哼,死,是吗?”刘畅放开了麦子的肩膀,将她重重地砸在了地上,而后猛地从麦子的身上站起来,走到她的面前。
挽起长袖,刘畅的手腕内侧,密密麻麻,狰狞地布满了刀割的伤疤。
“我也想到死,早在当年,就已经不止一次试过了。”
麦子被摔得够呛,胸部和下巴都疼痛不已,见到刘畅手臂上恐怖的伤痕,却也看直了眼睛,吃惊非常。
“我才是受害者!”刘畅愤恨地说。
——夜幕里,十六岁的麦子被压成一团。
那时还没有所谓“三折”的概念,其它女孩只知道已经将她的腰折到了极限,再用皮带紧紧地捆住,小心地摆在床位,将被子盖在了身上。
麦子小声呻吟着,双手扶着脸侧的大腿。
她知道在不断的挣扎中,这个极端的姿势会越来越松,直到自己疲累或麻木到入睡,明早醒来之后再回一回腰,应该并无大碍。
最近教练还夸奖了自己,不用热身就能做到下腰抓脚,殊不知自己每晚都被迫练习着,夜晚的要求甚至要比白天还要苛刻。
房门轻响,但被被子蒙住的麦子并没有听到。
教职工的宿舍并没有比学生宿舍宽敞多少,区别是大人们都是独身居住。教练点了一支烟,不一会儿就等来了送上门来的女孩。
刘畅慢吞吞地回身关门,走到了教练的身前。
“麦子睡了?”教练问。
“是的,我们看着她睡熟了。”刘畅低声说。
“你的建议是对的,她的家境好,学习也好,校内校外还算个小明星。如果我对她像对待你们一样,哪天暴露出去,我们都会遭殃。”教练将烟雾吐到刘畅脸上,不忿地说。
“她虽然漂亮,但是关注她的人也多,所以你不敢。”刘畅的语气就像是在认真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,但得到的不是夸奖,而是小腹的一阵剧痛。
教练紧握右拳,全力击打了她的肚子,仿佛将无法得到最优秀的学生的愤怒,尽数发泄在了眼前稚嫩的身体上。
“下次再对我这样说话,我就到你家去家访。”教练低吼着威胁道。
刘畅想起同样暴虐的父亲,瘫痪在床的母亲,以及上一次教练来家中,以“假期辅导”的名义,让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无声吸吮他的下体那噩梦般的画面。
她咬牙忍住了疼痛,甚至都没有用手捂住肚子,只是稍微弯了弯腰,就又站直了身体。
“好硬气,来,站脚背。”教练命令刘畅脱掉运动鞋,用脚趾关节着地,立着脚背站得笔直。
刘畅听从命令照做,并且熟练地把校服上衣卷起到胸前,双手背在了身后。
一拳又一拳,教练如沙袋般击打着女孩的小腹,女孩被打得冷汗直流,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。
打了一会儿,教练感到累了,女孩也打起了趔趄,痛得无法站稳。
于是他停下了动作,将烟头按在女孩的肚脐里熄灭。
刘畅疼得咬破了嘴唇,却还是没有出声,她知道,如果让其它宿舍的老师们听到了异动,下次迎来的将是更加残忍的虐待。
“今天就到这吧。明天不用换人,还是你来。”教练看了看时间,已经过了凌晨一点,想起早上还要带着全校师生出操,就暂时放过了眼前狼狈的女孩。
“记着,以你的家境、你的成绩、你这点可怜的能力,就算顺利毕业,也离不开这个小小的圈子。搞不好,为了成年之后赚口饭吃,你最后还是要来求我。”
刘畅疼得意识模糊,教练的模样在她眼里只剩轮廓。
她放开校服下摆,忍着脚背和趾骨的剧痛穿上运动鞋,用最后的力气点了点头,用手臂掩着小腹,逃命似地离开了这里。
回到自己的宿舍,舍友们已经熟睡,离门最近的女孩被脚步声惊醒,睡眼朦胧地见到刘畅的惨状,赶紧起身来搀扶她坐下。
“小声一些。”刘畅已经没法站直,搭边坐到了女孩的床上,示意不要惊醒好不容易睡过去的麦子。
缓了好一会儿,刘畅才慢慢站起身来,两个女孩蹑手蹑脚地走到麦子的床边,轻轻地掀开被子,见到麦子圣女般的脸庞兀自睡得正实,都松了一口气。
她们轻轻地将皮带松到了最松的一扣,这样兴许睡梦中的麦子自己挣扎着就会渐渐解开了,而后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床铺,等待漫长的夜晚过去。
我们都不是天使,但我们可以保护天使不被真正的恶魔所伤——
麦子听得完全傻住了,已经不知自己一动不动呆了多久。
刘畅的讲述毫无情绪波澜,仿佛这一汪死水已经在她腹中沉寂了太久,尽管今日倾泻而出,却也早已无济于事。
“已经这么久了,让你知道这些也没什么,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意外,我也无意与你产生交集。你看看你,有着体面的职业,高知的身份,完美的外表,兴许还有美好的家庭。可我什么都没有,只剩下这个千疮百孔的身体。”刘畅说。
我背地里调查过刘畅在毕业后的经历,她想要升学,却没有家人的支持,高考成绩也并不理想,因此在不久后就经由教练的介绍,加入了民间文艺演出队。
说是文艺演出,其实就是组织一些面容尚好的女孩,从电视杂技节目里模仿到一些极端的动作,用并不科学的方法生掰硬拗地训练出来,到处走穴赚钱,表演给乡下的农民们观看。
麦子泪流满面,很想起身拥抱眼前的老同学,但浑身已然彻底麻木,完全没法起身。
“想必我和你说的这些,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,你愿意替我藏着秘密也好,想要说出去也罢,我都无所谓,我们各自继续自己的人生就好。”刘畅没有再碰麦子,做好打算,转身就要离开房间。
“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故事了。”我适时地拉开房门。
直播间主持人在我身后闪了进来,兴奋地冲着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喊了起来:“畅畅第一次讲出了真正的经历!在被她伤害过的同学面前!各位大哥是更爱她了,还是更爱她了,还是更爱她了!在直播间公屏打出来!”
“爱畅畅!”
“心疼畅畅!弄死那个人渣教练!”
“演的吧?剧本倒是不错。”
“谁知道那个戴面具的美女叫什么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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