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子穿着松垮的睡裤,在瑜伽垫上趴出标准的横叉。
虽然衣物并不紧身,但她的好身材还是一览无余。
我背对坐在她丰盈的臀上,两人各自读着不同的小说,安心度过着平凡的傍晚。
度假归来,我们仿佛成为了真正的知己,踏入了彼此都未意料到的对方灵魂深处。
“……我把森野一个人留在那里,轻轻地关上了教室的门。”书中如是写道,我发觉这篇故事已经到了结尾,于是把它放到地板上,转过身来,面对麦子的方向。
麦子的面前正有一面落地镜,她见我转过来,抬头好奇地看向镜子里的我,冲我温柔地一笑。
“你继续就好。”我示意女友不必停下阅读,而后俯身抓起她的两侧脚踝,向上提了起来。
我们在Zlata早期的视频里就见到过不止一次这个动作,而这也是我给她练习横叉的方法之一。
她的柔韧性当然远远不如正当年的Zlata,在我提起她双腿的瞬间,就发出“啊”的一声,匆忙放下小说,把脸埋进了臂弯里。
我想起Zlata的老公在草地上帮助她超过极限时的样子,一点点地将麦子的双脚越抬越高。
一开始,麦子还努力地绷着脚背,而离开地面超过两块砖的高度之后,她的足尖就已经没法控制,不由自主地翘动起来了。
“啊……疼。”麦子把脸深深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,痛苦地呻吟着。
我没有理睬,而是在感受到韧带带来的阻力后,在我认为是她最极限的地方,反复上下提振着。
“啊……别,别。”麦子终于把脸侧了过来,我见到她的眉头已经拧紧了,眼泪在眼角打转。她把双手朝后神过来,似乎想把我的双手推走。
“把手背过去。”我命令道。
麦子强忍着疼痛,逼迫自己把手背在了身后。
我又一次用力,想试试她能不能做到200度的横叉,但她真的没办法忍耐了,颤抖着向我苦苦求饶。
于是在让她默数过一千个数字后,我终于放过了她。
麦子撑起上身,一点点地向前挪动,良久才收拢自己的双腿。
“最近同事们都说我的身材变得更好了呢,我说是因为练习了瑜伽。”过了一会儿,麦子和我面对面坐在地板上,她抱着膝盖开心地对我说。
“这么讲倒也没错。”我若有所思。
“不过你下手可真狠啊,如果我被单位炒了鱿鱼,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做杂技演员了?”麦子假装生气地噘着嘴。
“有人可生怕我不够狠呢。”我揉了揉麦子的头发。
麦子的话提醒了我,近期我为一家新媒体公司提供服务,负责挖掘一批社会热点,当做内容素材。
听说隔壁经营视频直播的部门,最近盯上了“瑜伽”、“一字马”、“杂技绝活”这样的噱头,招募了一批新人主播,昼夜不停地赚取着流量。
说起这件事情,我们都提起了十足的好奇心,点开手机软件逐个赏评了起来。
我们见到有身材姣好的体育生,也有徐娘半老的瑜伽教练,还有穿着胶衣的钢管舞者,在自媒体的矩阵之下,各司其职地吸引着各类的看客。
“诶?这个直播间好像有点特别。”麦子指着手机里一个多人组合对我说。
直播间的名字叫风城组合,而风城正是麦子老家的名字。
几个穿着旧式杂技演出服的女子正在卖力地表演着元宝团叠罗汉,也就是后折成团状,将双脚摆在脸旁,一个人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。
此时演员们已经叠了四层,看起来着实不易。
我留意到直播间的节目说明——“点赞加10秒”、“礼物提要求”、“飞机接演出”。
我大概清楚如今网络上的套路,所谓“接演出”,一定是某种意义上的“上门服务”。
只是看来这些演员们的颜值都比较一般,估计就算再有钱的看客,也不会真的提起兴趣。
“你看这个人,是不是……”麦子犹豫地指着最下面的演员问我。
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女生的样貌,她后折成了一团,无法判断身高几何,但能看出四肢强健,韧性颇佳。
正说着,又有一名女生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叠到了最上方,做出标准的元宝团,用手揽过小腿,双足摆在脸边。
充当底座的女生一张圆脸已经涨得通红,却因为身上压了太多的重量,完全没有办法挪动分毫。
越看越是眼熟,我不敢置信地转向麦子,惊异地问:“这是刘畅?”
麦子一开始还有些迟疑,愣了几秒后,对我缓缓点了点头。
直播间的欢腾景象一刻也没有间断,眨眼间元宝团罗汉的累积剩余时间就增加到了140秒,但我感觉最下面的刘畅似乎连10秒钟也无法坚持了。
但她没有办法,身上的女生们被数名工作人员扶正着,她想要挣脱也挣脱不掉。
“畅畅加油!坚持!”主持人在画面中用扩音喇叭震耳欲聋地喊道,看来这样的戏码也是直播间吸引关注的手段。
“畅畅是我们最软、最能抗的女孩儿,各位畅畅的唯粉们,礼物刷起来!”听起来仿佛有些微妙的共鸣,此刻最喜爱刘畅的一群人,可能也是最乐于见到她痛苦模样的一群人。
刘畅的手不再握住脸边的脚踝了,而是尝试着去抓身边工作人员的小腿,有人发现了这一变化,蹲下身去,准确地将她的手抓住,半推半就地重新放回了她自己的脚踝上。
出乎我的预料,刘畅的容貌照学生时代并没有太大的变化,仍是一张可爱的圆脸,眉眼间流露出一副水灵灵的模样,很难想象会是在夜里欺负别人的女孩。
但此时她的表情扭曲着,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但下巴径直杵着坚硬的地板,没有办法张开嘴巴。
担当底座的刘畅几乎要被压扁了,眼见着她身上的第二名女生也快要坚持不住,完全放弃了控制身体,整个人摆烂地压在了刘畅的身上。
度过了难挨的三分钟,女孩们终于开始一个一个翻身下地。
只剩下刘畅留在原地,没有人上前帮助,她只能特别缓慢地将身子侧躺过来,再把身体一点一点地伸直,最后揉着后腰硬撑着站起身来,踉跄着走出了镜头之外。
“我听说她高中毕业之后,就没有继续读书,而是去了民间的文艺团。没想到,居然在做这样的表演。”麦子讶异地说。
“你想和她见面吗?”我问。
“……虽说见面也没什么,但是,总觉得还是不见面的好。”麦子想了很久才回答。
“畅畅的一身本领,都是被同学舍友们校园霸凌,欺负出来的!”休息了不到5分钟,直播间的活动又开始了。
这次另外几名女生将刘畅围在中间,令她坐在地上,抱着眼前被固定在地上的钢管,双腿伸直被人抬起,一直抬到和肩膀平行的高度。
“多点点赞,畅畅给你讲述悲惨的往事!”工作人员兴奋地喊着,刘畅用力抱紧了怀中的钢管,任由另外一个身强体壮的女生坐在身后抓住她的脚踝,用双脚蹬着她的后背,拉着她的腿让她做出了一个相当夸张的前折。
镜头里的刘畅面无表情,眼泪却无声地从脸颊流下,不知是因为双腿上的疼痛,还是因为往事的回忆。
她陈旧的演出服下套着简陋的白丝,从漏出一节的小腿上隐约能见到被拉扯到极限的肌肉线条,看起来这个直播间的噱头很大程度都来自观众对她的怜悯。
工作人员喋喋不休地叙述着女孩参加学校的演出队,因为木秀于林而被室友嫉妒,每晚虐待的故事。
讲到要紧之处,握着刘畅双腿的女生还会配合着猛地用力,让刘畅的表情失控、疼得剧烈颤抖,眼泪更加汹涌。
直播间兀自热闹,我却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,转头看向麦子。我见到麦子流露出满脸的惊慌和难以置信,也正在不知所措地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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